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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嘉(南都记者) 我做记者这份工作,已近四年,以前在杂志,如今在日报。真正的忙碌,或者说真正明白记者是怎样一个职业,大概也是来到《南方都市报》之后。 这一年多,约摸有四分之一的时间“在路上”,对于一个曾经的宅男来说,这样的体验的确新鲜许多。走的路多了,总会碰见七七八八的小事,有惊!有囧…… 做杂志记者那会儿,写稿一定要在家里,零食热饮伺候着,安静安静安静,就差沐浴焚香(呃……其实我自己都觉得矫情)。现在的我,已经可以在各种交通工具上,自由自在地赶稿。尤其是帝都变幻莫测的交通状况下,出租车后座简直是太舒服的临时办公室。 不过,最刺激的还是在飞机上写稿。去年,有次要到重庆出差,中午上飞机前收到编辑来电,当晚有条稿子要上。原本计划得不错,两个小时飞行,写好稿,落地后发出,刚刚好。没想到,飞机到重庆上空,因为浓雾无法降落,盘旋一个小时,改降贵阳机场。飞机刚落贵阳,大家还没喘口气,又接到通知再次起飞,返回重庆。我在三万英尺的高空,眼睁睁看着时间逼近截稿大限……我乘坐的航班抵达重庆机场时,已快晚上七点!飞机刚刚停稳,我赶忙开机,接上3G上网卡,发稿!(嗯……再次向被我摧残的编辑大人们致歉&致敬!) 写稿“在路上”,采访一样可以。去年,第56届亚太影展在澳门举办,我被派去报道颁奖礼。那会儿,新加坡华人导演陈哲艺,刚刚凭借处女作《爸妈不在家》夺得第50届金马奖最佳影片桂冠,他也携《爸妈不在家》参加亚太影展。我打算约陈哲艺做个专访,一问才知,陈哲艺行程很紧,影展结束当天就要赶赴香港。我随口问了句,“你们怎么去香港呢?”“我们坐早上那班飞航(注:往返港澳间的轮渡)啊。”陈哲艺答道。 我一盘算,从香港到澳门有一个小时旅程,刚好够做采访。“我刚好也要去香港,你要觉得O K,我们在飞航上做采访如何?”本来没抱太大希望,谁会在颠簸的渡轮上接受采访呢?“好啊,没问题!”陈哲艺竟痛快答应。 然后,我和陈哲艺就在港澳的飞航上聊了一小时。那天,风浪不小。所幸,大家都不是容易晕船的人。 渐渐的,宅男如我,也习惯了赶路这件事。今年,某次出差,进藏。西藏路况复杂,来回颠簸自不必说。但是,风景好,令人暂时忘却“霾都”。 采访结束那天傍晚,天降大雪,我们一行十几人趁天未黑,赶紧乘车返回驻地。途中,有几十公里的山路,一面悬崖,一面峭壁,车道狭窄,弯路颇多。我们的车行至半山,浓雾蒸上,能见度不足30米。驾车的当地司机,不知为何心急,频频在山道上超车。路遇一队军车,打着应急灯缓行。司机不听大家劝阻,依旧超前。一个拐弯处,我们的车切到对面车道,正要越过军车时,迎面一辆重型油罐车驶来!那一刻,我们所有人大脑一片空白,眼睁睁看着两辆车越来越近。恐惧?完全没时间。 司机情急之下,向军车一侧猛打方向盘,一声巨响……我们回过神时,车已经停在峭壁前,回头看,那辆军车也紧贴着峭壁停下。下来一看,我们的车,一面已经被刮得不成样子。我们跟着司机处理完事故,回到驻地。疲惫一天,大家吐槽了一会儿不靠谱的司机之后,也都各自倒头睡去。第二天一早,各自乘飞机散去。 我回到帝都那天,雾霾依旧很重,回家路上,赶紧连上几天连不上的网络,处理出差几天累积的工作邮件,顺便和出租车司机扯扯糟糕的空气质量和交通。到了家,洗澡洗衣服吃晚饭,和她聊聊出差见闻,免不了也被抱怨几句“不小心”之类的。 那晚,我坐在桌旁写稿,家里的喵星人,轻轻跳上膝盖,伸出白绒绒的前爪抱我的脖子。那一刻,我忽然有了写以上一切的冲动。因为,这些都是,日常。 |